荣尹至站在那里没出声,似是陷入了某种思虑之中,半晌才开了口。
“我不能离开京都。”
一开始,荣尹至以为这流寇不过是乱世催生出来的恶种,后又得知这背后有朝中之人在暗中牟利,接着又意识到这背后之中身居高位,恐怕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可以平息得了的。
但眼下,荣尹至意识到这动乱可能还和洪熙帝有关,这事情要了结,却是不得不从源头处理了。
“即便我离了京都,只要国库一日不空,这事就一日不会了结。”
荣尹至这事看得真切,另一件事却是迷雾重重,无处下手了。
“这事我们回头再议,你自去上朝吧。”
荣尹至像是没了骨头般靠坐在了椅子上,满脸写着颓丧。
亲事生变,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房昕樾了,先头的理直气壮都消散于无形了。
原想着有这门亲事在,只要房昕樾对他有一丝好感在,他们都有希望成婚。
如今荣尹至却是不确定了。
要欺骗她吗?可昕樾长途跋涉来到京都,不就是为了躲避这门亲事吗?如今遂了她的意,他却要欺骗她,那和昕樾先前欺骗他的做法又有什么不同?
荣尹泽最见不得荣尹至这副坐没正行的德性,加之他那副受了重击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压了半天的怒气便露了出来。
“起来!
坐也得坐得端正,现下却是什么德性!”
荣尹泽停了停,又道,“既然昨夜话已经放出去了,就算你不想走,却也得去庄子上避一避。
我只当你已经上路,也好让陛下熄了为你指婚的念头。”
荣尹泽的话也有道理。
既然眼下无法决定,那先躲一躲也不是坏事,而且眼下马丫头估计还在庄子上等他,只是——
“我带来的人,你可别管。”
房昕樾那院子都被荣尹至的人围成密不通风的铁桶了,不止是为了防房昕樾离开他,更是为了防他的兄嫂,特别是他如今的嫂子,也是这荣府暂时的管家人。
这女人可不是个善茬,荣老将军那条断腿更是有她父亲一部分的‘功劳’。
至于荣尹泽,他别的倒是不担心,就怕荣尹泽某天忽然将他布置的人支走一两个。
如今这般布置,荣尹至就已经放心不下了,更不要说调走几个人了。
当初带房昕樾到荣府,是出于他的一部分私心,但如今荣尹至却不好带房昕樾换个地方了,他怕房昕樾会拒绝他,又不想勉强她,更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京都势力错综复杂,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怕因着他的缘故反倒给房昕樾惹了祸事,如今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尴尬的局面勉强维持下去了。
“知道了。”
荣尹泽听了荣尹至这话,嘴上说着同意,心里却更是坚定了不得不管的念头。
荣氏的家训是一夫一妻,不可纳妾,更不可养外室。
贪色是种祸根的开始,他不能让这小子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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