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昕樾对她的‘奉劝’并没有什么反应。
杜嬷嬷说完,却硬是站在那儿不走,只想着看一看这房昕樾留给荣尹至的情信。
若是必要,恐怕还得她出手拦一拦。
让杜嬷嬷没想到的是,房昕樾写的这封信却不是给荣府的任何人的,而是要递进冯府,给房昕宜的信。
房昕樾知晓这杜嬷嬷是在旁边窥测,但她实在没精力将人赶走,只能忍着头疼和心口泛上来的苦痛将这封敲门的信粗略地写完了,这才撂了笔,在春玉的伺候下换了身衣服,由她搀扶着往外走去。
“小姐。”
门外的石雨一见到她,立刻用力挣脱身边人的钳制。
那群人在杜嬷嬷的示意下,自是放了手,任由她扑到了房昕樾身边。
“现下却又是怎的?”
石雨的声音哽咽,却强忍着没有落泪,只将房昕樾身边的春玉挤开,自己上手扶住了房昕樾。
房昕樾的肌肤入手冰凉,面上的红却是越发燃烧起来。
“没事,不过是送我们一程。”
房昕樾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神色平淡,不亢不卑地说了一句,便缓步往院子外走。
院子外停了一抬轿子,却是房昕樾入府当日坐的。
红漆面的底,上头是数条暗绣阴阳鱼。
房昕樾来时忐忑,去时却难得地平静了下来。
她头顶的那把刀剑已经落下,房昕樾几乎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失去了。
房昕樾微微低下头去,钻进了轿子里,石雨紧随其后,跟在了轿子旁边。
她知道小姐的情况不妙,更不敢在人前露了怯,在这群人面前露了下风。
眼见这轿子朝着荣府外走去,一时之间,不同立场的人都有了不同的感想。
“林子,我们真要看着房姑娘走人不成?”
某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影卫身穿着荣府守门的粗布衣,时刻关注着这小院的动向。
如今见那轿子越走越远,心里难免焦急起来。
“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呢?当年是主子亲口将这家主的权利分了一半给大少爷,如今他把我们拘在这里,我们要是出了手,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叛贼了。”
被叫做林子的影卫也扮作小厮的模样,原就黝黑的脸如今在这日头的照耀下更是黑得发亮,他随意往阴影处一蹲,存在感便降低了不少。
荣氏的家主一向是掌权者居之。
身为家主,从继任当天便拥有了荣氏一族多年来扩张开的势力网和这打小培养的数百个影卫,但荣尹至在几年前继任时,却是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家主的家徽赠予给了荣尹泽,声称他和荣尹泽共享家主的荣耀。
所有的影卫不得不听从荣尹泽的命令。
眼下荣尹泽命令他们所有人撤出小院,不得插手此事。
对影卫而言,忠永远是他们毕生的行事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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