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尹至一路怀揣着酸涩而坚定的心奔回了荣府,却在大门口就被准备出门的荣尹泽‘劫持’了。
“我同你说过,今日要进宫赴宴,你可是将这事忘了?”
荣尹泽虽说身子比起荣尹至来说单薄了一倍,但当他抓着荣尹至的衣领时,荣尹至倒是不好随意挣脱他哥的钳制。
“我记着呢,只是现下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能排在宫宴前头?”
荣尹泽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了。
荣尹至看了看他的脸色,只能叹口气将嘴边的话吞回去了。
他不想让荣尹泽对房昕樾有不好的印象,本就因着他自己的缘故导致房昕樾在荣尹泽的眼里地位骤降,如今倒是不好再因为他自己的私心而让她的形象在自己家人眼里变得扭曲了。
“哥,我知道了,我跟你走行了吧?”
听到荣尹至对他的称呼,荣尹泽的脸色好了许多,他将手松开,算是接受了他的讨饶。
“上马车。
顺道将你这身,”
荣尹泽将他从头扫到尾,目露嫌弃,“换了。”
荣尹至拍了拍身上束腕骑服沾附的尘土,换来荣尹泽的又一个白眼。
荣尹至咧嘴一笑,露出些许痞气来,听到荣尹泽的安排,他哪里还不知道他哥这是专门在门口逮他呢。
既然决定进宫了,荣尹至也不再犹豫,听话地上了马车。
如今房昕樾在荣府里,他倒是无需着急,他大可今晚再将他的心意告知于她,或许他还能趁这段时间再好好措辞一番,断然不能再出现昨晚那话滚话的情况了。
“爷,夫人她……”
荣尹泽正准备跟着上马车,后头的管家见状连忙几步凑了上来,话里的未尽之词让荣尹泽不满地再次皱起眉头。
“她想什么时候安排入宫便什么时候安排入宫,怎的如今倒需要你替她担心了?”
这话带刺,让管家立刻弯了腰:“爷,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是小的多嘴了。”
荣尹泽无意在这事上浪费时间,不然这府里的日子倒是不用过了。
他踩着脚凳直接上了马车,那车夫当即机灵地收拾了启程,留下个越来越小的马车尾映在管家眼里,他本就皱巴的脸现下更是苍老了不少。
家主和主母之间不和睦,日后府里又怎么繁荣得起来呢。
这次宫宴,洪熙帝只邀请了数个心腹大臣,本就是以为荣尹至接风洗尘的噱头设的宴,也算是对他先前不满大操大办的一个让步的态度了。
因而荣尹至一到了宫里,便自觉恭敬地先去给洪熙帝行了礼。
他在马车上换了一身华服,束腰的玄色长袍将他劲瘦的身形衬了出来,端正地站在一处便足以吸引人的视线了。
洪熙帝笑呵呵地给他免了礼:“明晟如今倒是懂事了不少,至少知道要提前到席了。”
从前的荣尹至可是一刺头,不过一个长命的将军必定没有一个无暇的形象,他便是靠着那股莽劲让洪熙帝三贬三升,也算是跌跌撞撞地在这朝中勉强立了足,但他在朝中得罪的人却是可以排成长队来同洪熙帝长聊了,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拿捏住了洪熙帝的心思。
一个众臣子反对的能将,总比众臣子敬爱的能将讨喜得多。
荣尹至了解自己入宫后的身份——不过是个点了卯就行的摆设。
他微微一笑便算把话接了,荣尹至在外头一向以直来直往,不善言辞,开口只会戳人肺管子的形象存在,洪熙帝也不在意,又同一起过来的荣尹泽说起话来。
“……那俞世谊倒是个好的,朕想着,或许那赈灾之事可以交托于他,爱卿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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