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那位曾经的下属就迫不及待地来见你,你也热情地接待了他。
他与你回忆当年亲如兄弟的情谊,临走时还赠你蛮族的皮革与珠宝。
哦对了,还有,一箱黄金。”
说到这儿,廉公再次停顿,他又一次抬眼,看到了曹六丁脸上的复杂表情后,很是满意。
他接着说道:“那箱黄金是在丁丑儿离去后,以资助你完成书稿的名义送来的,起初你坚决不收,但经不住儿子儿媳的劝说,最终还是收下了。
后来,你再也没有和丁丑儿见面,但是却常以书信往来,这一年间,你们之间书信日益频繁,信中内容虽说五花八门,但丁丑儿几乎每个月都会在信中无意间打听陛下和朝中之事,而你则也会在信中将你的见闻据实告之。
前几日,太子归京,一日内连遇两次刺杀,而据我们收集到的各方谍报表示,丁丑儿是幕后参与者之一。
曹大人,咱家说的够明白了吧。”
曹六丁此刻,已脸色煞白。
铁证如山,他无法靠辩解来自证清白,那笔资助与那些书信都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老人的双手颤抖着抱拳,艰难开口:“廉公,我,我……”
廉公一手抓住了曹六丁的手腕,示意他不要激动,坐下说话。
待曹六丁瘫坐回座椅后,廉公提起酒壶,给曹六丁斟了满满一杯酒,曹六丁把酒一饮而尽,仍觉不过瘾,夺下廉公手中的酒壶,一口气将酒喝干。
而后老寺卿却安静了下来,闭目不语,一副随你处置的姿态。
这让廉公觉得有些好笑,他用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曹大人,咱家方才就说过了,这次来不是陛下的意思,还听不明白么?”
曹六丁听到这话,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他精神为之一振,猛地睁开眼睛,问道:“既然不是陛下的旨意,那么我……”
廉公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曹六丁心中所想。
这时曹六丁几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又跌回了肚里。
他伸手在额头上抹了抹,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廉公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从袖中抽出一支芳香宜人的手帕递给曹六丁。
“擦擦吧,瞧把你吓的。
你呀,一见咱家就疑神疑鬼的,完全没有认真听咱家说话嘛。”
曹六丁接过手帕,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连连称是。
待他擦拭停当后,曹六丁说道:“廉公,是否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丁丑儿的事情。”
廉公嗯了一声,“劳烦曹大人回想一下那丁丑儿与你会面时的情形,以及你们二人通信中是否觉察到有哪些古怪的地方,尽可能地详细道来。”
曹六丁回忆片刻,便将去年与丁丑儿见面的所有细节以及在书信往来中察觉到的一些可疑之处,向廉公一一道出。
大约半个时辰后,曹六丁终于讲完。
廉公一直沉默着听完,然后在心中仔细梳理着其中脉络。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廉公起身告辞,在离开前,廉公对曹六丁说道:“曹大人,这几日不要出门,也不要见客,尽快完成你的书稿。
待小殿下满岁大礼时,我会安排车马送你一家去往榆州,之后你便不要回京了,留在榆阳安度晚年吧。
皇上那边,我自会替你请辞。”
曹六丁长呼出一口气,施礼送别廉公。
廉公在离开太仆寺后,直接去往了大明台。
在大明台高楼第七层的书斋内,他见到了再此等候的太子秦慕璟和他的伴读苏起。
廉公将从曹六丁处得到的关于丁丑儿的情报,完完整整告诉给了秦慕璟和苏起。
在沉默片刻后,秦慕璟与苏起、曹六丁说道:“从曹寺卿所言之中,至少能得到这么几个有用的信息。
其一、丁丑儿这些年没有躲在燕部北扶摇州,而是在高阳州居住了近十年,虽然高阳州现在被燕部占据,但此地百余年来事蛮族各部流放罪人之地,据此可以判断,此人并非是燕部之人,而他此次随燕部商队南下,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其二、结合从定州、榆州送来的通关文牒与这只商队进驻风塘邑后上报的货物清单来看,他们带来了皮革、珠宝等珍贵货物,据此我们大致可以锁定与他们有货物往来的商铺,看看能否找到风塘邑中“猎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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