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超过200支珍贵的青霉素针剂被调到了西点镇,若干曼城市国立医院的医护人员也临时紧急转到西点镇医院,甚至还包括一名抗生素实验室的工程师负责临床指导。
对于轻伤感染者来说,一支的用量就能获得极好的效果。
但对于邓剑这样的腹部重伤感染者来说,用量就多了些,而且因为还涉及到高难度的手术,所以只能转移到曼城市国立医院治疗。
近百名轻重伤员挤满了西点镇医院的每间病房,部分伤势较轻的还不得不在走廊里临时安置。
至于西点镇本地的病人,则知趣地搬回家住。
早在一周前就大腿负伤的斯科特,终于在返回西点镇的船上发起了高烧。
战地的泥泞潮湿环境下马虎处理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溃烂,倘若回到欧洲,恐怕是截肢都无法挽回性命的。
病床上,动过腿部伤口清理手术的斯科特还在昏迷,额头上的毛巾已经换了很多次,但高烧依然。
大灾难后有限保存下的几只医用温度计显示,斯科特已经高烧超过了41度。
皮试还算幸运,提纯不够的青霉素终于注射进士兵的身体,现在人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第二天对方是否退烧。
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则是那些培训不足一年的医护人员所不能把握的了。
战场上坚定指挥战斗、亲自手持军旗呼喊的斯科特,此时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沉沉地躺着,只有被子下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看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布伦达也静静地守在床边,每过十分钟,就换下士兵头上烘热的湿毛巾,然后又把毛巾在放进一旁的水盆里泡着。
就这样,整整一夜,布伦达守在斯科特的床前,千篇一律地重复着换毛巾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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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九点过,程大熊护送珍妮返回了曼城市南区的某个高档社区。
珍妮紧着毛裘心不在焉地走在前面。
停住了脚步,程大熊则落后几步。
“珍妮,你今天好像有心事,有一段歌词唱错了。”
快要走到珍妮家的时候,程大熊赶上几步,将珍妮轻轻拉住了。
“我不是很熟悉这首歌。”
珍妮赶紧点头,一边偷偷看着一边的家门。
心里有点紧张。
“这段时间,你一直有点不在状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程大熊捕捉到这个细节。
于是笑着指了指不远的房门,“早点休息吧,明天虽然是周六。
但还有一场播音彩排要进行。”
说完,程大熊自己朝来路返回,一边还掏出香烟点上。
“程先生,谢谢你的照顾!”
突然,珍妮第一次用很大的声音在身后说了句,程大熊一愣,慢慢回过身。
“对不起,程先生……我想回西点镇……”
珍妮的声音又瞬间变小,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嗯?说什么?”
似乎并没有听清,程大熊又返回到少女身边。
奇怪地看着对方。
“我是说……有点身体不舒服,明天能不能不播音?”
珍妮垂着头,紧张地看着地面。
“好吧,彩排推迟到下午,明天上午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你现在快回家,外边冷。”
程大熊点点头,牵过对方的手,亲自领着对方朝家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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