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让下人来取安神香了,这不就是明摆着不想见她么。
人家分明就没想和她同床共枕,她还不死心偏要追问,显得多余又可笑。
玄海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昏黑之中,他看不清耿婳低垂的脸上是何表情,只感觉她整张脸像个无底的黑洞。
“夫人找相爷有事?”
他傻乎乎问。
耿婳葱指捏紧了手中荷包,强装笑脸道:“我见大人腰间空荡荡的,就绣了香囊给他。
正好烦劳您送去。
别的……倒也无事。”
玄海接过荷包,领命出去了。
走在院子里,他借着月光观察纹竹荷包。
相爷不喜欢清雅秀丽的物件。
这香囊哪怕绣得再精美,估计也入不了他的眼。
回了书房,玄海将紫檀香点燃,就把荷包交给了魏巍。
这么个清雅简约的什物,与魏巍书房里华美精致的各类藏品相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魏巍看了两眼香囊,瞧模样像她自己绣的。
他有点想笑,他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东西挂在腰间呢。
他捏了捏香囊,把它放到案边一角。
春闱还没结束,魏巍这几日忙完都回府。
只不过与她分居两院,从不见面,更别说过夜了。
院里的下人看在眼里,都对她怠慢起来,不似之前热情听话。
青烟也愈发得寸进尺,背地里和阿沁一起议论她这个倒霉主子。
自从那夜后,耿婳还病倒了。
这下彻底成了院里的笑柄。
“同在一个院里相爷都不愿意见她,也难怪她相思成疾。”
“原来跟着二奶奶,隔三岔五都有赏赐。
现在倒好,什么都没有不说,偏偏还病倒给人添乱。”
“欸,青烟姐姐你习惯就好。
我跟你说,她这人从小身子弱,在耿家爹不疼娘不爱,混得跟个丧门星一样。”
温暖的春日里,耿婳躺在临窗的榻上,厚厚的锦被裹着身子,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
她接连头晕目眩了好几日,她羸弱到连睁眼都费劲。
刚从午憩里苏醒,她就听见窗外青烟和阿沁的指摘声。
来不及为她们的话痛心,她现在喉管像被砂纸磨过一般,又痒又疼。
“水……青烟,青烟……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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