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后院时,已是午后。
耿婳捶腿歇息,午睡醒来后从放嫁妆的箱子里取出藕粉色的布匹,剪下一块套入绣圈,又拿出针线绣花。
她从小被逼着学针织女工,手帕这种东西信手拈来。
耿婳穿针引线,在帕子上绣了一朵鲜艳的牡丹花。
她绣工细腻,绣完时再抬头,视线好半天才凝聚,眼睛酸涩得想流泪。
黄昏已过,青烟摆好晚膳。
耿婳看到了一盘做工精致,摆盘精美的燕窝糕。
她记得小厨房不曾有这手艺。
“这是?”
“回夫人,是二奶奶从娘家带回来的,特意给您留了一份。”
“有劳她费心了。”
这回耿婳罕见地没贪嘴,简单填填肚子就又跑去做针线活。
她打算也给柳惜君绣个帕子当回礼。
耿婳做事细致耐心,在榻上一待就是个把时辰。
这次她绣得极为认真,还用金线给手帕边缘勾了边。
月亮爬上枝头,将清冷的光照进内室。
青烟取来灯烛,道:“夫人当心。”
“多谢。”
耿婳感激道。
青烟微讶,旋即疑惑地看了一眼陪嫁丫头阿沁。
阿沁习以为常似的,打了个哈欠,附和道:“小姐仔细眼睛,可别学了你娘。
一会儿你让青烟备个水,奴婢实在困乏,先撤了。”
青烟怔在原地,目送阿沁懒洋洋离开。
耿婳抬头,对她和善道:“劳烦备水,多谢啦。”
青烟点头去了浴房。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才把手帕绣好。
礼轻情意重,柳如烟应该会喜欢吧。
耿婳揉揉疲惫的眼睛。
长时间埋头苦干,再抬眸眼前竟有些模糊,她放空自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视野清晰后,眼睛疼得厉害。
耿婳揉揉眼睛,趴在小案上,头倚双臂仰望窗棂外的朦胧月色,安安静静想事情。
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年迈的母亲。
林氏也经常熬夜做女工,她喜欢给耿忠做皂靴,从鞋底到鞋面都会亲自操办,一针一线细致入微,直到熬瞎了眼睛。
清冷的后院门可罗雀,没有人会来她们这个荒凉的院子,包括爹爹。
当时他已经赚得盆满钵满,日夜混迹青楼赌坊,从不来看望为他操劳成疾的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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