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婳把监禁到有孕再到小产的事前前后后倾诉了个干干净净。
说完,她呼出一口浊气,发泄后深重的怨念消了大半。
她经历了一切,也顺便看淡了一切,已经大彻大悟,没必要为凡尘之事操心了。
伍听肆听完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合后。
他擦掉笑出来的泪花,来了一句:“就、就这?”
她所经历的身心之痛,到了他这里却成了一句云淡风轻的玩味。
耿婳知道他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伍听肆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经历人心险恶的江湖,追名逐利的生意场。
在他看来,深宅大院里的钩心斗角根本上不了高台盘。
伍听肆带她躲进无人的角落,席地而坐,就跟小时候一样。
伍听肆肆意妄为得躺在一方草地上,翘腿支头。
他问:“刚刚是想寻死?”
耿婳环抱双膝,回道:“嗯。
感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还不如去找娘亲她们,一了百了。”
伍听肆笑道:“你娘亲要是知道你当下这蠢样儿,恐怕要被气活过来。”
他又道:“她们肯定不想你这样,你又何必轻生。”
“可是我真的好想她们呀,阴阳相隔见不到,真的好痛苦。”
耿婳抓着头嘟囔着,“在人间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还活着干什么。”
“这不还有我嘛!”
伍听肆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妥,干咳几声迅速道,“你再使劲想想,你活着还有没有没实现的心愿。
等把心愿满足了,再走也不迟嘛。”
要说有什么遗憾没实现,那就是——“我的脂粉生意没做好,就被魏巍毁掉了,他真是个贱人。”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她的人生从迈入魏家门槛起,就被魏巍攥得死死的,从生意无疾而终到身孕小产,一切的痛苦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她好悔,她好恨。
“所以呢,你能这么轻易放过他?要是一走了之,和投降认输有什么两样?”
伍听肆道。
“你小时候为了娘亲活,做任何事都想着不能让她伤心难过。
她去世了,你又开始为你爹活,万事谨慎步步小心,生怕被他弃之不顾。
好不容易熬到出嫁,于是你又为夫君活,处处体贴事无巨细,生怕糟他嫌弃成了弃妇。
再后来你有了身孕,又要为孩子活,惶恐后半生没了倚仗靠山,结果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我虽然年纪小,但我总结了,人这一生,仰仗别人是不会长远的。
求人不如求己,求救不如自救。
你可以试试只靠自己活,活得自私一点,自利一点,也许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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