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曾悄悄对他说,云卿之把那新婚的盖头压在了箱子之中,她悄悄拿了出来给他。
还对他说。
“夫人总说侯爷不懂情爱,但小喜却觉得,夫人也不懂情爱,她总把自己的委屈藏在心中,不与侯爷诉说,侯爷便也无法发觉,侯爷,小姐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您该对她好的明显一点才是。”
梁今殊看着小喜送来的箱子很久,那里有新婚之夜本该由他亲自取下的盖头。
还有那日她不知为何不曾挂上去的祈愿,梁今殊看着那红色丝带上的话语。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妾只愿与夫君岁岁年年好,此生共白头。”
他静坐了许久,环顾纷乱的军营,只觉窒息。
他本以为,夫妻相处,尊重便是态度,他不纳通房,身家中馈尽数交给夫人,便是在对她好。
他在乱世给她安身立命的资本,便是在对她好。
可他似乎忘记了,女子想要的,或许并不止这些冷冰冰的物件。
那日,他本以为自己教她如何挂上这丝带,就是在表明自己也愿与她共白首,可这依旧珍藏在匣子中的丝带,却无端的让他只觉面皮生疼。
她……似乎不愿与他共白首了。
所以这一次,梁今殊为她筹备了一个新婚,可还未及兑现,变化便来的猝不及防。
倘若他再小心一分,再多一点布置,他们是否能有另外一种结局?
梁今殊想到那一日,只觉心尖一寸一寸的痛苦蔓延而来,呼吸也缓缓的停滞,她那般决绝,该是对他已经失望透顶。
可那些过往若真要云卿之尽数明了,岂不是又要再次把云卿之放置在与前世同样的危险之中去吗?
他不舍,也不愿。
“世子!”
松竹看到又再次咳出血来的梁今殊,心痛不,“您何苦这样为难自己?若是您喜欢,总有手段把她抢来的,谢均又不是您的对手。
您对她这般上心,是她不懂得珍惜。”
梁今殊面容已经有了几分惨白,但目光却锐利的望向松竹。
“松竹,你是用什么态度来对她?她个人,不是个物件,我若强抢来,她日日不开心,我便也只能跟着难受,这莫非就是我想要的?”
况且……
“我哪里对她上心了呢?”
就连她是何时跟谢均约定了赐婚,她是如何在他的强势下被迫的为自己谋求出路。
他不是都不曾察觉吗?
云卿之当时骂的对,他梁今殊,就是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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