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利迟疑着:“汤书记,这……这好么?”
汤平手一摆:“有什么不好?我这人实事求是,不怕丢丑!”
红旗煤矿的景象让孙立昆大吃一惊,改革开放快二十年了,红旗煤矿竟然还是老样子——甚至不如当年。
那些建于五十年代的旧平房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仍没钱大修。
他们去的陈矿长家和当年刘存义的家没有太大的区别。
屋里设施和家具都很陈旧,几乎没有一件新款电器和家具。
孙立昆四处看着,感叹着:“汤平同志呀,阳山大变样了,红旗煤矿可是变化不大呀!
啊?你看这破破烂烂的样子,有一点改革开放的新气象吗?不是我批评你呀,你这个市委书记有责任嘛!
还有你,刘市长,你也有责任!”
刘胜利讷讷地说:“是的,孙书记,我们都有责任。”
汤平马上接了上来:“刘市长,我们能认识到自己的责任就好!”
拉过陈矿长的手,“来,来,胜利,我给你介绍一下陈矿长。
陈矿长和我一样,也是你父亲的老搭档,和你父亲一起从安徽到阳山,十一年前,和红旗矿八千矿工一起给你父亲送过葬。
陈矿长,你能不能向孙老和刘市长介绍一下,红旗煤矿解放以来有多少同志牺牲在井下了?另外,有多少死于矽肺病等职业病的同志?”
陈矿长想了想,说:“牺牲在井下的同志和死于职业病的不下八百人,工伤致残不下两千人。
我退下来时,需要抚恤的伤亡矿工家属就有一千二百多人。”
汤平沉痛地说:“刘市长,这就是历史,这就是牺牲——这就是说,在和平年代里,红旗矿仍在进行着一场流血的战争!
四十多年来的伤亡是这么巨大!
现在,红旗矿资源逐渐枯竭了,这么多人吃不上饭,我们对得起历史吗?良心上受不受责备呀?!
孙老刚才对我们的批评你也听到了,你还说不急?!”
刘胜利一脸的无奈:“汤书记和陈矿长说的情况我都知道,可就阳山市目前的实际状况,我想急出个艳阳天也不能啊!”
孙立昆愕然地看着刘胜利,一脸愠意:“胜利,你怎么这么说话?!”
刘胜利完全明白了汤平的用意,不得不把话说到明处了:“可是,汤书记,不管怎么急,我们也不能牺牲子孙后代的利益嘛!”
汤平脸一拉:“我不想给后代留下一座花园般的城市吗?但是,同志,我们要面对现实!
我告诉你,陈涛那个方案行不通!
市里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刘胜利压抑着,勉强笑道:“汤书记,你不是给了我一个月时间吗?变卦了?”
汤平不认账了:“三天,现在我只给你三天,就是要你上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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