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不是被禁足在府上吗?我今日跟姐妹们品茶才知,她竟是因为贪墨前夫人的嫁妆才被关起来的!
据说数额还不少呢!”
老夫人:“人心不足啊…难怪明弘大师要破誓下山帮那孩子讨要他娘的陪嫁!”
“谁说不是呢!
可这还不是最让人生气的!
那将军府看着光鲜,您绝对想不到里面污糟成什么样儿!”
二太太故意吊人胃口,说到关键的地方端起茶盏,慢悠悠抿了口。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二太太忙继续:“听说前夫人的东西可不是被私藏了,而是江夫人伙同管家一起变卖了出去!
银子除了补贴娘家盖宗祠,资助母家兄弟娶妻纳妾,剩余地全撒出去放了印子钱!”
三太太原本安静地在旁边替老夫人调香,听到此忍不住吸气:“放印子钱?那不是朝廷命令禁止的律规么?”
老夫人也摇头:“朝廷有令:民间私自放印超百两者,处流刑;官员及家眷若有为之,罪加一等。
江夫人糊涂啊!”
“还是母亲您教导的好!”
二太太剥了壳葡萄递给老夫人,不好意思道:“当初您让我们与她少些接触,我还当您嫌弃她出身微寒……现在看来还是您火眼金睛,咱们可躲了大祸!”
瞧着她逗趣的样子,薛太太附在老夫人耳边道:“母亲,原来二嫂还曾错冤过您呐?照我看,等会儿不罚她自饮三杯可不能绕过!”
话题转回至等会儿的锅子上,屋里又变得祥乐一片。
薛姌此刻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能找个理由立即出了曲府直奔昭恩寺。
在她为数不多所知关于大人治理的案件里,便有一件关于京城官眷放印的。
当时大人虽然一如既往地前来探望她,甚至还照旧收集名画古籍送来予她打发时间,但那段时间他周身都裹着难以忽略的寒气。
薛姌曾忍不住开口问:“大人近日似是有心事?”
江宴撑着手杖立于窗边,伸手将窗扇合上后,只简单道:“无碍,只是近来雨水颇多,腿脚有些不便罢了。”
倒是管家趁着给她送药的功夫悄悄告诉她,朝中官眷私放印钱,被大人一查到底,相关人等更是雷霆手段处置了去。
朝堂许多人觉得他小题大做,分明就是借着此事铲除异己,残害忠良,是以联名上书弹劾,为此大人已经多日不曾好好休息。
至于后来事情如何推进薛姌不得而知,但当时门外整日哭喊哀求的声音倒是缠绵了许多日。
直到有天一名男子扮成送菜的下人闯进来,还险些伤了她……
大人纵马归府,持剑靠近的同时,玄色广袖挥舞遮住她的视线。
她闻见了大人身上的冷香,也听见了大人急促的心跳,还听见他对门外一干人的沉声威胁:“私自放印者,当斩!
擅闯府邸者,该杀!
来人,将他们全部送去京兆尹!”
那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大人宁愿得罪百官也要将放印的人严惩不贷,现在却是隐约懂了。
江夫人的恶,虽死犹存!
薛姌扒着碗里的菜,沉沉地想着心事,没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
薛太太夹掉她木箸上的姜片:“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吃姜了?”
薛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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