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然后学着宁中英的样子,在对面的铁轨上坐了下来。
看着悠然自得吐着烟圈的宁中英,秦海摇着头说道:“宁厂长,咱们这样一弄,可就没有任何一点余地了。”
“你小子!”
宁中英骂了一声,“咱们这么大一个国家,还缺这几百吨废矿渣?让曰本拉走就拉走了,你何苦这样折腾?”
秦海摸摸脑袋,说道:“唉,强迫症吧,就是看不惯自己的国家被人家算计。”
“我也是。”
宁中英道,“所以就跟着你一起折腾了。”
“宁厂长,我想起来了,其实你可以不参与的。
你现在离开,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同样可以把车堵住,你何必替我背黑锅呢?”
秦海说道。
宁中英深吸了一口烟,半晌才悠悠地说道:“有我在这,你就没啥责任了。
你还年轻,我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天塌下来,我扛着就行,你还有前途呢。”
“大恩不言谢。”
秦海只能这样说了。
再说什么矫情的话是没意义的,宁中英吃的盐比秦海吃的饭还多,他做出来任何事情,必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非一时冲动。
他愿意留下来替秦海扛着可能的风险,只能说明在他心目中的确把秦海看成了一个值得去保护的子侄,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客套话只是虚伪。
“我如果坐牢去了,宁默、宁静兄妹俩,就托付给你了。”
宁中英半开玩笑地说道,他当然也知道这么点事应当是不会有牢狱之灾的,但如果上头有人歪歪嘴,他这个厂长肯定是干不成了。
他说这句话,是告诉秦海未来发达之后能够照顾照顾他一双儿女,他坚信,秦海未来的发展是不可限量的。
两个人把车停在道口上,还坐在铁轨上抽烟聊天,这个情况马上就被看守铁路道口的工人报告给了王逸桥。
王逸桥闻讯,气得火冒三丈:“这个宁中英,真是没完没了了!
仗着他有点老资格,真特莫不把我们北溪钢铁厂放在眼里了!”
“矿渣马上就要发运了,他们这样做,破坏正常生产秩序不说,而且还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国际影响。
王厂长,你必须马上解决这个问题!”
曾永涛也急眼了,人家外宾就在旁边看着,万一回曰本去一说,人家对中国的印象该有多坏啊!
“小李,你去通知保卫科,让洪科长亲自带人到道口去,我和曾处长先过去……什么,带多少人,全带上!
如果不够的话,把厂里的基干民兵也带上!”
王逸桥暴跳着下达了命令。
如果火车真的被宁中英和秦海拦下来,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虽然要追究责任的时候,宁中英和秦海是首当其冲的,但他王逸桥事先没有预案、事后处理不及时,这也都是大过错。
关键在于,他是完全躺着中枪的好不好?秦海与外宾之间的恩怨,与他连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要因秦海而受过呢?
保卫科长洪元接到电话,片刻都没有耽误,便带着十几个人杀奔铁路道口。
这十几个人中间,有保卫科的工作人员,还有王逸桥要求带上的基干民兵。
为了增加震慑力,基干民兵把步枪都带上了,当然枪里肯定是没有子弹的。
“宁厂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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