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短剑自车帘中探出,在将领手中军刀即将斩上车身横木的一刹那向前,轻触刀锋便收回,随后一道人影撞破马车的后壁,在将领战马刚刚冲过马车的瞬间,一只手将那将领从马上扯落。
溅起大蓬的灰尘。
于此同时,数名手持弓箭的蒙面人,从之前视线未及的地方转出。
落地艰难起身的将领此时才吃惊的发现,他们提前一个时辰便在此等候,居然没有发现埋伏。
而更让将领胆颤的是,那个一只手便将他从站马上扯下来的人,居然是一个女子,偏生这个女子生的还挺好看。
那女子眼神睥睨,将不知何时已经回鞘的短剑抱在胸前,扑面而来的杀意让将领不甘的撇过了头。
“回去告诉殿下,谢裳感激他做的一切,来日定会报答,但不是现在。”
说罢,谢裳放下了帘子,那一身惊人武艺的女子上车,车夫驾车,缓缓前去。
“让他们走!”
剩下的骑兵默然让开一条路。
待谢裳的马车走远,将领掉头朝着晋都的方向而去。
跟在他身后的骑兵能明显感受到这名对齐王殿下忠心耿耿的将领身上,那近乎绝望的情绪与浓浓的不甘。
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回去,即便能活,这辈子怕也是再难出头了。
“居然还敢回去......真的不怕死,我便代太子殿下送你们一程。”
一名身穿黑底纹绣紫鸳鸯官袍的男子最后看了一眼那十余人,转身离去。
“放箭.......”
“指挥使大人,既然二爷都放人了,为什么咱们还要杀死他们?”
“二爷宅心仁厚,只不过提督大人的意思,可不在此......”
提督大人?新晋的缇骑指挥使司乌山口中的提督大人,自然不会是闻崇。
于是那名说话的缇骑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齐王与太子,孰优孰劣已经很明显了,在这种情况下,利用一件绝对不能与他人言的事情将二者矛盾再度挑起......不久之后展现出来的,必将是一出精彩的戏。
数日后,齐王坐在书房中,脸色铁青。
“你想待价而沽......不知好歹,不知死活.......呵呵,好个谢裳,果然是我大晋最阴险的人,呵,早知道没有我你也能出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想必我那太子哥哥......”
这场风波最终还是无声无息的被掩埋,作为事情的发起人与最终损失最大的人,齐王表面上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齐王府也大家都忙碌的情况下继续门可罗雀的沉默着。
.......
以晋帝下定决心要做成一件事的魄力,北上其实并未出现太多的波折,起初的一些断言,诸如后继乏力、难以维持、人心三而竭之类的,都被最大程度的控制了起来,基本上没能对行动产生实质性的负面影响。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毕竟北伐是一件太过庞大的工程,小的瑕疵根本无法杜绝。
但此番晋帝御驾亲征,任谁都嗅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敢在这个时候给晋帝上眼药,不是活腻了就是活抽风了。
而对于御驾亲征的晋帝来说,对于北伐军的高层来说,只要不影响根本,一些小的事情,即便持续下去,只要不会质变影响这数十万大军的北伐,就都是无足轻重的。
若是心情不好了,还可以拎出来杀杀,以正军心......
这是基本的情况,由是大半个晋国的动作很迅速。
只是俯瞰下来,整个进程,仍然是缓慢的。
于是裹挟之类的,也就成了北上途中司空见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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