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钦夸下海口:“赔钱的事,只要油田那面松了口,矿山这面就全包在我身上啦。”
岱钦琢磨着我能不能卖自己的账:自己私下里把牧场租给外人,过牧了,那么多只羊,我和苏木长打了招呼,罚的钱很少……探矿队司机压断了孟和的腿,自己也没少帮矿山的忙,矿山让探矿队多给了自己2万块呐。
想前思后觉得自己在我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他嘴角挂满了笑,轻盈地拨通了电话,一遍一遍重复着说:“舅舅呀,我几斤几两我知道,真不想给您添乱。
俄日和木惹祸那件事,您给我帮了大忙,到现在连口酒都没喝上,真是不好意思……这火烧眉毛豁上脸了。
巴雅尔和我扯上了亲戚,他姑娘莲花和我儿子好上了,我未来的儿媳妇。
“这不……油田那面我说不上话,干着急用不上劲。
您帮我吱个声,你们当官开会碰面多。”
他东躲西藏像偷东西被人抓住一样的感觉。
我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媳妇伊日毕斯肯定立在他的一旁,和他头碰头面贴面的听着电话,便抬高嗓门回答着:“这你就不对了,自己亲戚的忙,是要帮的。
我和油田也说不上话,矿山和油田是两个系统。
我让嘎查长帮你跑一趟,也许能办妥。”
岱钦点着头,用嘴撅了一下他老婆的脸:“谢谢舅舅呀。”
额日敦巴日担心去了油田露不出脸来。
咂着舌头:“不是我不去啊,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油田的人,哪会听进我的话,要不你跟我一块去?”
说实话,他去了也白扯,不该说的话插嘴了,浪费了口水挂不住脸。
瞅着伊日毕斯的脸又说,“说句话呀,让不让岱钦去啊。”
伊日毕斯清楚嘎查长在抓岱钦垫背,贴着脸说:“他去有啥用,给你提马镫,笨手笨脚的,眼不见心不烦……”
这话简直是送到了嘎查长的心坎上。
嘎查长聚着眉毛噘着嘴说:“林矿安排的,我又不能不去。
看巴雅尔那脸盘,不想再瞅第二眼。
当然了,孟和压断腿那事,你和岱钦也是帮了嘎查和矿山的忙了,两好并一好,我也该去。”
伊日毕斯笑出了声:“要不是为儿子,他的事不愿插手。
回来给你炒两盘硬菜,冰箱里有呐。”
岱钦拉开冰箱的抽屉:“啥叫办利索了?我炒一盘润润腿脚,走起路来顺当。”
“晕了头,去说啥呀。”
嘎查长吹着烫嘴的奶茶,“这茶里的奶皮子和肉条蛮多的,奶嚼口和黄油热了锅,味道就是不一样。”
伊日毕斯捡起话头,堆满了笑:“烧的是粪砖,有啥两样的味道。
让瞎子听到当真了呢。”
嘎查长指着岱钦的碗说:“你媳妇的嘴,不饶人呀,要是去油田办砸了,会压在她舌根子底下的,翻不过身的。”
夫妻二人一同和嘎查长碰了个响杯。
嘎查长用勺子舀起一个一个飘动的羔羊蛋子说:“尼玛的巴雅尔够有尿的了,瞅着这玩意儿,能闹机密了哪个是好耙子……可惜了,割掉了能好到哪里去。”
我在电话里替岱钦说好话:“这人挺讲义气的,打钻的事,还有他连桥压腿的事,我欠他一份人情。
油田那边的事,琢磨来琢磨去嘎查长去最合适。
也该拖个垫背的,让油田出点血了,矿山不能做冤大头啊。”
“让嘎查跑一趟,老舅的事,落在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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