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皇帝寝宫中,又多了两人。
邝埜和商辂。
刘邦站在地图边,看着四名面色沉重的臣子,还有一个只知道傻乐的朱见深,顿时感觉有些心神俱疲。
昔日他手下人才济济,议事的时候要往出赶人,屋子里才站得下。
现在呢,就算把远在千里之外的彭时算上,也凑不齐六部尚书,拢共也就三个半人。
邝埜年纪毕竟大了,再这样操劳下去,非得把老翁累死不可。
浑然不知自己只算半个近臣的年富,眼神中充满了斗志,跃跃欲试的想要请命负责此事,却被刘邦有意无视掉。
他看向正和于谦小声讨论的商辂,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商辂告罪一声,走到地图前细细看了许久,才缓缓道:“回陛下,臣以为于巡抚之策可行。
朝中官员成朋党之势,无非就是血亲、师生、同门、同科等关系,将他们绑到了一起,共同谋私。
而其中,以血亲之间关系的最为紧密。”
说到这,他和于谦交换了下眼神,才继续道:“臣...也是江浙出身,说句有自夸之嫌的话。
此地文运鼎盛,学风昌隆,其他布政使司所不能及也。
而宗族联系之紧密,排外之风,尤胜学风......”
商辂正想接着说下去,突然被于谦打断道:“够了,余下的我来向陛下解释吧。”
商辂一怔,旋即便明白了于谦的用意。
他这是要替自己担祸。
今日之事,成了,皆大欢喜。
败了,就需要有人去平息江南宗族士子的怒火。
而这个人,一定不能是陛下。
看着无悲无喜的于谦,商辂眼中闪过一抹钦佩,接着开玩笑道:“于巡抚,此等大功,岂能由您一人专美于前?”
“此事事关重大,你做不来。”
于谦直接拒绝道:“陛下,臣请命牵头此事。”
“两位莫要再争了。”
年富早已急不可耐,忙道:“此事我最为擅长,还是让我来吧。”
看着争抢的三人,刘邦欣慰的微微颔首,走到床前,将朱见深拽了下来,指着空位对面露疲色的邝埜道:“邝公,坐下说话。”
“君臣有别,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邝埜赶忙拒绝,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刘邦却不由分说,硬拉着他坐在了床榻上,无视了邝埜惊慌,指着地图道:“邝公,此事你怎么看?”
邝埜努力了好几次,见始终无法起身,只能作罢,轻叹道:“臣谢过陛下恩典。
宗族一事,臣与几位臣公的想法不太相同,还望陛下恕罪。”
“畅所欲言,乃公不会让你因言获罪。”
邝埜轻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恍惚,“臣也是南方士子。
出身宜章广田洞邝氏,家中亲族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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